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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古代奇幻]龙翔记(全本)-28

  
【第三十五章 只身救侣】

…黄凤翔向前走近两步,怔怔地打量龙天扬,樱唇动了动瞬间,才低呼道:“天…

…天扬!”

龙天扬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,惊喜道:“凤翔!真的是你……”

二人只觉得体内感情的潮水在急升上涌,由于太惊喜激动……心中本已有诉不完,道不尽的千言万语,但在此时却无人诉出,二人嗫嚅着,怔怔地凝视着对方…

…此时,无声胜有声。是啊!别后已有一载有余,他们有多少话要说呀!这岂是在片刻间所能说尽的。二人就这样默默出神的对视了片刻……突然,龙天扬单跪于她,拱手喜道:“凤翔,看你气色不错的模样,我那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。”

黄凤翔激动的说不出话来,只是不住的微笑战头。

龙天扬抑视着她,愧疚地道:“对不起,让你等了我那么久!当日被司马懿击落悬崖,才致使你遭他掳掠至此……都是我没用,让你受苦了!”

“请不要为了这事内疚……也无须道歉,只要你能好好地活在这世上,我就很满足,我一个人可以熬得过来。我一直在耐心的等着你……”

“凤翔,苦了你啦……今天,你应该知道我来此的目的吧!”

“啊……你是想带我离开曹营,对不对?刚才,你为了不让其他的士兵看到你单独过来与我谈话,而感到怀疑……于是,你马上就向我屈膝而跪,摇身一变,成为曹军中的一员,假如你是要来讨好丞相的话,那又何必掩饰你‘龙之军师’的身份,是吧?”

“啊……现在,你已经不需再扮演‘龙仙女’的角色了。今晚,会有船停在下游的岸边等你,我们从那里一起逃吧!”

闻言,黄凤翔心里一惊,暗付道:“逃走?

那么,假如我要选择天扬,那结果就会变成他所说的那样──我无需再扮演‘龙仙女’这个虚伪的身份了。不过,我将背离许多敬仰‘龙仙女’的人们,离他们而去……还有,也将辜负了丞相对我的‘信赖’,我……”

龙天扬见她像在思索而未答话,遂急切地问道:“凤翔,你……”

黄凤翔蓦地回过神来,微笑道:“好的,天扬!今晚是吧!我届时会到的!”

“昭!好了,就这么说定了!我得离开,要是再长谈下去,恐怕其他士兵要起疑的!我知道现在若是将你带走,那只会弄巧成拙,会被他们发现的,再说,我们好不容易忍到现在,多少大大小小的苦也咬紧牙关撑了过来,哪在乎连多等到晚上的耐心都没有了呢?我真的没用,只觉得心里很冲动……现在就想将你救出,但是,这样会坏事的……那样很有可能会前功尽弃!”

黄凤翔闻言,感动万分,暗暗自责道:“我……我真是个傻瓜!竟然在倾刻间忘记在此以前对天扬那撕心裂肺、日以继夜的深深思念……而天扬他却在那超乎我所不能想象的激烈战争中,几次走过死亡的边缘……他这是为何?会是为了解救我在异国对他的思念,而多次努力,拼命欲救我出去与其重聚的伟大壮举呀!可……

可我却将这些给忘了!”

自责之余,她下定决心……道:“去吧!天扬1我不会再犹豫彷徨了!今晚我一定会来的!你放心吧:人真的很奇怪呀!若在祥和的太平之世,往往就说不出自己内心真正的思念……可是现在……我要说……”

顿了顿,黄凤翔粉面绯红,含羞轻声道:“我要说‘我爱你,天扬!比谁都真……在我心中永远只有你一人’。”

龙天扬见她勇敢地对他表露出心中所言,不禁惊喜异常,轻呼道:“凤翔……



正在此时,黄凤翔身后奔来一位曹将及两名士兵,他们边跑边叫道:“龙娘娘……”

黄凤翔微微侧首,瞥了那曹将一眼,遂急急地道:“天扬,快……快走!今晚你在此等我!”

龙天扬轻“哦”了一声,便抬脚疾向江边的林间走去。

他刚走出不及二十丈,那曹将及士兵已至黄凤翔身旁,并问道:“娘娘,你在这里做什么呀!

还有刚刚那士兵是……”

“哦!他呀!我只是叫他做点事而己,我让他看看这附近是不是有什么可以疗伤的药草。”

“啊!原……原来是这么回事。那么,干脆让其他士兵也一起去帮忙找好了。



“没那个必要,因为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呢?既然如此,怎么可以浪费那么多人力呢?现在不管是我还是其他士兵,大家的当务之急就是照顾伤兵,人命关天,你们怎么一直在此耽搁呢?你们快去帮忙照顾伤者吧!”

那曹将窘得满面通红,喏喏称是,然后,便哭丧着脸,转身离去。

两面的士兵在后边走边窃窃私语道:“唉!你看,连我们的将军在娘娘面前也唯命是从,抬不起头来!”

“就是呀!将军平日在我们面前是那么的威风,现在那威风劲荡然无存了!你看他哭丧着脸……啊!不说啦,若被他听见了那我可惨了!!”

他俩的话虽说得甚轻,但那曹将在前面离他们不及三丈,焉有末听见之理,他闻言后,只气得龇牙咧嘴,暗骂道:“你这两个王八蛋,等我回营后好好治治你们!你们以为我是聋子呀……”

那曹将面带怒色的神情,黄凤翔瞧得很清楚,她转首向对面“陆口”方向看去,坚定地暗道:“刚才我欺骗了这位将军……不过,就算他们如何唾骂我是个卑鄙无耻的人,这些也都无所谓!

我要在今夜随天扬去夏口,我要和他永远在一起,誓不分离!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这股强烈的思念!”

不多时,日已坠西,天色渐渐暗了下来,此时,驻扎在陆口的赵云所宰的刘军,却在热火朝天的忙碌着……赵云和冬梅自船舱内缓步走了出来,二人扫视着战船上正忙碌的众人,脸上不禁露出了满意的微笑。

赵云向一名士兵头目问道:“你们准备好了吗?”

“回票赵将军,一切都如你们所交代的布置的差不多了!再只需盏茶的功夫就可出发了!”

“哦!冬梅,你看!把船涂成漆黑的颜色后,这样,敌人若想在黑夜中发现它,还的确不容易。”

“是呀!赵将军!……这是天扬临行前向我所交代的计策,今晚去鸟林接凤翔和天扬就看它所起的作用了!”

“不过,冬梅,你可务必要小心呀!”

“放心吧!赵将军!全看我的!我一定会将天扬和风翔安然无恙的带回来:”

“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!听好,你的任务只是在船上等天扬他们!其它的事千万别妄想插手,不要离开船,上岸去帮忙!”

冬梅背过身,一伸舌头,扮个鬼脸,暗道:“谁肯听你这么苛刻的吩咐……”

赵云见她心不在焉,遂严肃的道:“冬梅,你有没有好好在听我说话呀?”

冬梅一抱拳,恭敬地道:“遵命!”

口中虽如此道,但她心里却暗辩道:“我能听你好好说话才怪呢?凤翔之所以会被司马懿所掳,其实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!今晚去营救她回来,我怎么能只在船上袖手旁观呢?你等着吧!天扬、凤翔,我以‘武人’的信义做赌注,发誓一定要把你们带回来。”

此刻,鸟林──曹军阵营里。

曹兵们将那些白天作战受伤的士兵或两人抬起,或用车推……将他们送到那满屋惨啤之声的病房里。

而那些战死士兵的尸体,则被马车拉到……那马车发出“吱吱”的磨擦声,给心情本已十分悲痛的赶车士兵更增添了几分悲哀。

忽然,从营帐内步履沉重而缓慢地走出一人,他来到车队所经过的路边,满面悲恸地扫视着那些死状恐怖,令人毛骨悚然的尸体,悲叹道:“唉!真是悲惨呀…

…”

这时一位正从旁边病房里走出来的军医搭话道:“啊!荀攸先生,是你呀:的确……他们是很惨!”

荀攸颔首惊疑地问道:“那……这些死去的士兵尸体要运到哪里去?”

“贾诩先生吩咐要把他们用船载去水葬…“什么?要把这些舍身打仗的士兵的尸首拿去喂鱼呀?……啊!死者那么多,要一一土葬是很麻烦,没错!不过……不过这样做也太残忍了!”

“否,都是因为我们这些军医的能力不足……若是有华佗神医在的话,那至少也可多挽救一些士兵的生命。”

“华佗?难道……难道就是江陵时,娘娘曾经帮他照顾士兵的那位荆州大夫?



“就是他!不过,他和我们一样都不是荆州的随军军医!我听说他平时四处漂泊不定,浪迹天涯,随时在学习新的医术。他的医术超绝,有起死回生之术……关于他的神奇传说有很多,其中他最为人津津乐道的,是他只花了一个月的时间,就把东吴的一位垂死的将军周泰给治愈一事。传说他跟神山上的仙人学过一种很神奇的医术,由这些传闻可知,他的医术实在高出我们甚多,我们与其相比,那真是相比自惭,如小巫见大巫。”

“啊!他学过仙术……啊,连龙娘娘于前一段时间还向他请教过医术呢!可见这些很可能是事实,而非只是一件传说而己……”

“是的!不过,小的认为娘娘还是比华佗神医厉害得多!因为,虽然娘娘向神医求教过,但是,他才学过几天而己,而现在娘娘她甚至已经能替重伤的士兵缝合伤口了!尽管娘娘说这是因为她一心想要尽早解救伤者而情急生智所致,但她那惊人的记忆力,悟透力……实在让人难以相信这些是事实,因此,真的只能用‘龙仙女’本身所具的‘龙’的智慧来解释这些了!”

“那……那娘娘现在是不是正在营帐里给士兵们忙着治伤呢?”

“哦,她正在我身后的营帐里给他们治伤!

……无论是我们这些军医还是娘娘,都已经尽了最大的能力,可是,仍抑制不住有人死去的事发生。”

“那我们进去看看吧!……”

说完,荀攸便在这军医的陪同下进入营帐,只见黄凤翔正在劝导一名伤势很重的士兵。

“不行,你不要这么没有生存的勇气!你要振作一点,要相信自己一定能获救,千万不可以放弃希望!”

“娘娘……我还……不……想死……但…”话末道完,这士兵便手脚抽搐了几下,双眼翻白,带着对生命恋恋不舍的样子死去。

黄凤翔痛哭流涕,悲痛欲绝……口中恨道:“为……为什么?他这伤口本来不是致命要害,只不过是血流过多,而……要是我们有输血的技术,那他就不会死了,我也就能救更多的人呀!为什么这些士兵要身处于这个乱世之中……”

一名年青的军医见她悲愤难当,遂上前安慰道:“娘娘,你不要太悲伤,你已尽力了……”

黄凤翔闻言,猛然站起,嘶哑地愤极道:“不要……不要叫我什么娘娘、仙女的,我不是他们的‘保护神’,我没用!我救不了他们……”

说着,她便悲愤地转身缓缓而沉重地向帐外走去。

回到她自己的营帐内,刚才那士兵临死前所说‘娘娘,我还……不……想死!

’的话语,又萦绕、回荡在其耳旁。

思索瞬间,黄凤翔愧疚地暗道:“对不起!我已经不能留在这里……我也不能再当这个虚伪的‘龙仙女’了,你们原谅我吧。”

忽然,她听到帐篷外响起一阵沉重而有节奏地脚步声,并像是朝她这帐内走来,遂用丝绢将泪水擦干,注目帐廉。

只见帐廉陡然被人掀开,曹操自外走来,并淡淡地道:“娘娘……”

黄凤翔强颜笑道:“丞相,你有什么事吗?”

曹操冷冷地反问道:“没事,就不能来看你了吗?”

黄凤翔连忙摆手道:“不,不是的!”

她边说边暗想:“怎么办?要是丞相这一来会待很久的话,那我和天扬的约定……”

曹操见她神思恍惚,忙急问道:“娘娘,你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……想必一定是非常恨我吧?”

黄凤翔惊疑地注视他,轻“咦”了一声。

曹操续道:“你恨我,是因为我让你为我去拢络士兵及百姓们对我的崇服之心,而我却把这些崇服、敬重我的士兵送到战场上去牺牲了。刚才,我听苟他说了,他说你如何如何地为伤兵们尽心尽力的治伤………从这可看出你非常爱护士兵,因此,也就对我产生了一种厌恶感……”

黄凤翔忙插言道:“丞相,我……”

正说时,只见曹操自怀中掏出一把精致的攘珠短剑,并将剑递向她。

黄凤翔一惊,正待问话,只闻曹操冷冷地道:“这些……要怪,你就全怪我吧!我知道你心里很难过,很悲痛……不过,自己伤害自己既不是什么美德,也没什么用!这个给你吧!如果你想改变这种事实,这样的一‘刺’,你大可不必犹豫,就用这把剑来回答我就行了。”

黄凤翔正愣间,曹操已将短剑交于她手,并挺胸闭目等待她的“回答!”

黄凤翔怔怔地握住手中短剑,不知所措。

曹操见状,默默地缓缓走出营帐。

黄凤翔注视着他的身影,情不自禁地流出两行清泪,暗付道:“他是多么地自信啊!他确信我不会用剑刺他,而故意把这短剑交于我,可是,亟相他是一位人们都深惧于他的无情之人,竟为了解脱我心中的郁闷而……为什么?为什么我会掉泪?他可是把我当成他笼络人心的工具呀!我不是无时无刻都想早点离开他的身边吗?为什么还要为他感动……”

正在此时,只听帐外有女子焦急地道:“娘娘……颜元他……我到处找不到他啊!”

说时,只见丽容欣廉走了进来,神情甚是忧虑,泪流满面……黄凤翔轻声道:

“你先别急,说不准……对了!走!我带你去一个地方。”

说完,便起身拉着丽容的右手急出营帐,向江东边的那片林中走去。

片刻,她们已至林中,丽容疑惑地问道:“娘娘!你究竟要带我去哪儿?这树林黑漆漆的,我好怕……”

黄凤翔扫视着四周,轻声道:“我们就在这儿……说不准,你可以见到颜元呢!”

丽容闻言,“咦”了一声,惊讶地注视着她。

黄凤翔分析道:“颜元要是没有在军营里,那他很有可能是被吴军抓去成了俘虏!”

“娘娘!这么说来:颜元他很有可能还活在这世上对不对?”

黄凤翔颔首,轻“哦”了一声。

丽容见状,喜极大呼:“啊!太好了,颜元!”

话音未落,她又着急地猜道:“可是,我们到哪儿能见到颜元呢?难不成娘娘要……”

黄凤翔肃容接道:“是的,你和我一起到东吴去吧!”

丽容惊问道:“到东吴去?……可……可是,光我们两个怎么能去呢?”

黄凤翔注视着前面三丈远的一处草丛,摇头说道:“不,不是只有我们两人,还有他……”

说着,她便伸手一指前面那处草丛,话音未落,只见从草丛中站起一位士兵装束之人。

这士兵正是等候在此的龙天扬,他取下头盔,向她们径直走了过来。

丽容向黄凤翔疑惑地问道:“娘娘,那位士兵是……”

黄凤翔注视着已到面前的龙天扬,向丽容低声介绍道:“他就是那位‘龙之军师’,也是今晚要带我们去东吴之人!”

话音未落,丽容己双目圆睁,惊疑道:“什么?‘龙之军师’?就是那位在‘长□坡’之战中,一人杀死一队所有人马的……”

正说时,龙天扬亦惊问道:“凤翔,这位是……”

黄凤翔伸手一指,道:“哦!她叫丽容,是我身边的待女。对不起,我事先未告诉你,她……我希望你能顺便一起带她到东吴去。”

龙天扬闻言,惊诧道:“一起?”

旁边的丽容见状,恐其不允,忙拢袖求道:“我……我求求你,‘龙之军师’!请让我和你们一同到东吴去吧!求求你……说不定,颜元他会在吴军当中……我的未婚夫是荆州兵,他也许是被吴兵抓去了,所以,我一定要去看看!”

龙天扬陡闻她说“颜元”二字,遂不禁忆起白天下船时,一名年轻女子所呼喊的人名也是……他注目细观,暗暗肯定:“不错,她就是那……女子!”

黄凤翔亦向他柔声道:“天扬,怎么样?有没有什么不便?”

龙天扬微笑道:“啊!我知道了!既然如此,只是多一人而己,我想船应该还坐得下吧。”

丽容听他如此说,忙喜不自胜的拢手躬身谢道:“啊……真是太谢谢你了,‘龙之军师’!”

龙天扬摆摆手,道:“哪儿的话?不用客了!”

此刻,明月当空,月辉洒在林中,万物皆清晰可见,如同白昼。

就在丽容抬首立身之时,她陡然瞥见龙天扬双手所捧头盔的衬布上,有一个非常惹眼的蓝色锦囊。

她注目端详瞬间,发疯般上前用手托起那衬布,失声惊呼:“这……这个蓝色锦囊里藏着我的一缕头发,这是我做给颜元此次出征前的‘护身符’!”

黄凤翔见状,亦上前细细观来,略一辨认,她便惊道:“不会吧!这是颜元的头盔?天扬!这头盔究竟是……这,这的确是颜元戴的那顶头盔呀,怎么……”

龙天扬见她们如此惊骇,不禁亦暗惊道:“这么说来,当时我从其身换下这盔甲的士兵……就是……”

他不敢往下想了,遂双手将头盔递于丽容手上,并低首致歉道:“很抱歉!如果他就是这顶头盔的主人……那么很遗憾,他已经战死了!”

丽容、黄凤翔骤闻此言,如听到晴天霹雷,只觉得脑里被震得“嗡嗡”作响,她们膛目结舌,愣在那儿说不出话来。

过了好大一会,丽容如疑如狂的俯首于地,泣道:“啊!怎……怎么会……太过份了……颜元!你不是说要平安地回来见我吗?为什么……颜元──”

黄凤翔在旁既难过,又惊骇,暗道:“怎么会变成这样!为什么……为什么会在这即将离魏之时从天扬口中听到颜元死去的噩耗?”

三人刹那间全默默无语,沉浸在无比的悲痛……

突然,他们身后的密林中有黑影一闪,如同鬼魅,那黑影如一缕黑烟,隐在一棵参天杨树后,他目光如炬的盯视着前面龙天扬的身影,点点头,声如蚊纳道:“龙之子,你果然不出我‘黑瘴虎’所料,还是只身来到曹营了!你想带龙娘娘走,门都没有。”

龙天扬俯视着那痛不欲生、悲伤泪下的丽容,不知该出手相劝,还是出言相慰。

正徘徊、迟疑时,只见丽容泣诉道:“颜元……为什么你要丢下我一人,为什么你不跟着我做给你的这个‘护身符’一起回来……”

说至此,她似有所悟地猛然抬首怒瞪着龙天扬,道:“颜元的头盔……为什么?为什么会载在你头上?难不成……是你,是你‘龙之军师’杀了颜元,把他的头盔……”

龙天扬与黄凤翔面面相觑,惊讶不己。

忽见黄风翔神情疑惑而沉重地问道:“天扬?你……”

龙天扬静静地辩解道:“不是的,凤翔!她误会我了!我只是为了潜入曹营,才借用战死的荆兵身上的盔甲而已。因此,我……我并不知道究竟是谁杀了他的!



话音未落,丽容便盛气凌人,咄咄逼人道:“你是说……你没杀人?你以为…

…我会相信吗?

‘长□坡’之战时,你一人杀了‘虎豹骑’整队人马的事,那可是铁的事实,不容置辩的事实!我才不会相信你刚才所说的这番骗人的鬼话,我不会上你的当!

额元他……就是你杀的,就是你!──”

黄凤翔急辩道:“丽容,不会的,天扬他不是那种灭绝人性的人啊!求求你,请你相信他吧!”

丽容瞪视着她,厉声道:“告诉你,我已经受够了。什么‘护身符’、‘信赖的心’……相信了你的话,颜元他还不是照样逃不掉噩运,再说,如果他有那么好心,不杀颜元的话,为什么她不留在你所在的曹营里,却要把你带到东吴呢?”

黄凤翔心里顿时如被人抓挠了一般,痛苦万分,她结结巴巴地道:“丽容,这个……”

丽容得势不饶人,道:“无话可说了呢?对‘龙之军师’来说,曹军只是敌人。既然是敌人,他在战场上不杀敌兵吗?天下没人会相信他那连小孩子也不相信的骗人鬼话!他就是杀了颜元的凶手,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他,我决不会让他称心如意的!”

突然,她拔腿向林外跑去,边跑边叫道:“我要替颜元报仇,哪怕‘龙之军师’再厉害,如果要与所有驻扎在此的曹军交战的话,恐伯他也会力竭而死的!”

黄凤翔见状,暗惊道:“不会吧?莫非他要去向亟相禀告天扬的事,搬曹兵来?……”

丽容刚奔出丈许,只见龙天扬冷“哼”一声,身形一晃,如风般闪在她的面前,并倏出左手,骈指点向其“印堂!”

丽容“啊”地低呼一声,便缓缓倒地。

黄凤翔大惊,急叫道:“丽容!天扬,你到底对她怎么啦?”

“不用担心,我只是让她暂时昏了过去而已。没办法,如果不这样的话,曹操此刻将会得知我们两人今夜逃吴的事了!这是情非得……”

“你说的也许没错吧,可是,你又何必对她这样粗暴呢?”

“粗暴?凤翔,难道你没看出来吗?丽容因为失去了恋人,所以,她现在的情绪非常激动,失去了理智,依她这种情况,她是绝对听不进我们的话,若任她这样走了,毫无疑问的,曹操绝对会知道我们的事……与其在这样白费唇舌解释给她听,倒不如这样来得利索!”

“你变了,天扬!换成以前的你,是绝不会如此轻易就随便伤人的。”

“这是环境造成的,它教我会如何在乱世中求生存,以前,我因为太胆小,而不敢伤人,因而在战场上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许多同伴在我面前白白牺牲……只要稍有犹豫,死亡随时就会撞上你,这就是‘乱世’的本质!”

“也对!我没上过战场。我拥有的只是形式上的道德观念而已,不过,即使如此,我还是不想把那种不伤害人的‘慈悲’,以为是‘胆小’,我希望你还是以前的天扬,我不希望你变了……我这样想,是不是错了?”

龙天扬惊然一惊,怔了怔,道:“走吧……我们已经浪费很长时间了,丽容我来背着她!”

黄凤翔顿首轻呼道:“天扬……好!我们走吧!”

龙天扬遂俯身欲将地上昏迷的丽容抱起。

突然,黄凤翔的身后现出一道长途六丈的宽长黑影,龙天扬双手及将挨至丽容身体,忽觉眼前有一种异光,刚抬着看时,只见一道似是瀑布般的黑影己快逾闪电的自黄凤翔的身后卷来,正欲叫时,黄凤翔己被那黑影捆绑得牢牢的,并呼的一声,将黄凤翔从地上平空卷起,拉至他对面六丈处的一棵碗口般粗的杨树粗枝上吊住。

黄凤翔口被那可能是布的东西缠住,身子被凭空高高吊在枝上,她不住的挣扎著……龙天扬骇极地站起身来,边向她跑来边大呼:“凤翔──”

忽地,黄凤翔所吊的树后如幽灵般候地现出一黑衣人,并喝道:“龙之子,不要过来!你若敢轻举妄动的话,我就难保龙娘娘的人身安全了!”

龙天扬己奔出一半,骤闻此言,他不由刹住双脚大惊失色地注视着来人,道:

“你是……我前不久在东吴和甘宁在林中打斗时,旁边所站的,最后逃跑的那黑衣人!”

来人正是刚隐匿于此的“黑瘴虎”,他冷笑道:“龙之子,我早料到你会潜进曹营的,因为,此刻‘司马懿’大人还没从长沙赶回,这正是你想带回龙娘娘的大好机会,不过,这却在我们的意料之中。”

龙天扬、黄凤翔闻言,皆惊骇不己。

龙天扬颔首道:“你说‘司马懿’大人?看来你果然是‘虎豹骑’之人!”

“不错,我正是‘虎豹骑’中的‘五虎神’之一──‘黑瘴虎’!”

“你叫什么名字并不重要,我要你马上放开龙娘娘,若敢阻挠我的话,我决不轻饶!”

说完,龙天扬一咬牙,双目顿赤,怒瞪着‘黑瘴虎’,内气逼散而出!

“黑瘴虎”面色微凛,颔首赞道:“哦!你浑身竟能透散出如此惊人的‘杀气’,确实了不起!不过……你的对手己站在你的后面了,而不是我!”

闻言,龙天扬不禁一惊,忙转身向后看去,只见身后不知在何时已无声无息的站着一位杀气腾腾,表情冷酷如冰的高壮之人。

他微一打量,不由倒吸一口凉气,颤声道:“你是……先前与我交手的柳忠!



黄凤翔在枝上向下俯视,见状,亦不由暗惊道:“不……不会的……这怎么可能呢?柳忠不是于几月前在许都的殿堂上当众死了吗?这……”

这站在龙天扬对面的人,确是于几月前己死的柳忠。

龙天扬握拳摆开攻战的架势,双目如电的射向柳忠,他感到面前有些异样,暗道:“这家伙身上正在散发出一股凛例刺骨的‘冷气’,很明显地,他的本领和以前井然不同了,一定变得更加厉害!”

正想着,柳忠己不言语,身形晃动,幻出一排令人目眩,眼花缭乱的人影,并伸手向他快捷无比的抓来。

龙天扬一怔,遂淡淡地道:“他这使出的是‘柳术’,速度是比以前快多了!

不过,却是伤不了我的。;这是我救出凤翔的紧急之时,很抱歉,我要用剑攻你了!”

说时,他“呛啷”一声,抽出佩剑,运气凌厉无比的向柳忠小腹尽力刺去。剑到中途,他不由暗惊:“啊?这家伙竟故意挺腹来迎向我这一剑?

这……”

正惊时,他手中剑己如刺豆腐般将柳忠刺了个拳头大的窟窿,剑还未拔出,柳忠的右掌就在这电光石火间骤然拍向他的左肩。

龙天扬惊然一惊,忙抽剑撤身,但已晚了一瞬,柳忠的右拳结结实实的击在他的肩与胸的那块肌肉上。他人亦被敌人那惊世骇俗的巨力震退倒驰出二四丈远,他忙运起“云体风身”术将胸前所受伤后受阻的气血调匀,身体即又恢复如初。

黄凤翔见状,大惊失色,欲呼不能,口不能言。她只能用忧虑的眼神注视着刚稳住后退之身的龙天扬。

“黑瘴虎”见状,不由赞道:“不愧是‘龙之子’竞能受到如此巨力所击,仍安然无恙,佩服……”

龙天扬虽受伤无事,但他却惊讶不己,道:“刚刚这柳忠的战法……我还记忆犹新,他这种不闪躲对方击来的剑势,并用身体去接招,且在同时趁机向对方反击。这种人,就和那日……与我对敌的‘僵尸鬼’一模一样!莫非你们……把柳忠也变成了‘僵尸鬼’吗?”

“黑瘴虎”傲然冷笑道:“呵呵……不错!

你的眼光果然厉害,不过,想起那日你与黄忠两人联手也打不倒‘僵尸鬼’,何况现在柳忠的本领已非昔日的‘僵尸鬼’兵卒可比。你自付当真能打得倒他吗?

龙子之!”

龙天扬只觉一股如山洪暴发的怒头己涌上心头,他愤然诉道:“凤翔,这就是我的敌人……他们连同伴的尸体都要拿来做成‘僵尸鬼’,予以操纵对敌,这就是那惨无人道的‘虎豹骑’首领司马懿的凶残作风和本性!”

黄凤翔骤闻此言,大惊暗付:“司马懿?这些人都是受奉承摆布,控制吗?果然如我所猜,司马懿他是个极为危险的人物……”

龙天扬惊道:“凤翔,记得刚才……你问过我……你说,希望我不要改变,难道现在己改变了的我,做得这些全错了吗?我想,应该不会吧!至少,就眼前来说,对付这种毒逾蛇蝎、凶恶至极之人,我要将其除掉,那一点也不为过!”

说时,他双目杀机陡现,气布全身,并快速向柳忠、“黑瘴虎”逼将过去。

“黑瘴虎”目光倏闪,大惊,暗道:“啊?

‘龙之子’的‘杀气’改变了,变得更强更猛了!”

他正惊骇时,只见龙天扬向柳忠跨近两步,冷冷地道:“来吧,柳忠!我会帮你除去咒术,让你解脱的。”

“黑瘴虎”闻言,声如夜枭地阴笑道:“呵呵……口气还真不小。柳忠,你无需对他手下留情。大可以尽力宰了你所痛恨的‘龙之军师’,而且,这也是司马大人的命令!快宰掉他吧!”

柳忠领命,也不答话,猛然使出‘柳术’,现出一排形如鬼魅的人影,齐伸手如爪抓向龙天扬。只见阴风骤起,飞沙走石,漫天人影向龙天扬全身密无间隙得狠狠抓来。

黄风翔见状,急得使劲挣扎,暗叫道:“天扬,快逃呀!”

“黑瘴虎”得意地道:“柳忠原来的‘五爪功’再加上‘僵尸鬼’那神鬼皆惊的巨能,那威力可说是举世无匹的。哪怕是拥有‘硬气功’的你,恐怕也同样会粉身碎骨的,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来应付?龙之子!”

就在柳忠那双爪即将抓到龙天扬周身那间不容发的瞬间;龙天扬不由忆起了师父──航一曾对他特别的提示:“天扬……你遇到强敌时,不用害怕……你已经由‘云体风身’得知到了‘力’的流转,及‘气’的流行,而这正是与所拳法相通的至高奥义,只要你能掌握住它,无论是怎样的强敌,也将不是你的对手。”

亿起师父这些话,他不由觉得神智猛然一清,遂注目窥出柳忠那漫天的身形及爪影的奔来方向及“气流”的流向。

他一眼窥破其攻势后,就在那电光石火间,他运出了七成‘云体风身’的功力,右手迎着柳忠那及至头顶的实爪,抓了过去。

他侧身一把扣住其右腕,同时,曲左肘闪电般猛然使气向上一抬,只听“□嚓”一声,骨头折断的巨响,骤然响起。柳忠那条右臂已如油条般的被折成了九十度。

几乎就在同时,柳忠的左手骈四指成掌挟着强劲刺骨的“冷气”,用快的令人难以形容的速度向龙天扬暴露无遗的前胸狠狠戳去。

龙天扬心头一凛,暗忖道:“啊!攻来的这么快!”

正惊时,只闻“黑瘴虎”幽幽地道;“‘僵尸鬼’是感受不到疼痛,不会害怕的,柳忠如今虽被扭断了一只手臂,但他还会毫不迟疑的继续向你攻击的。怎么样,龙之子,我说的没错吧?”

就在柳忠四肢尚有五寸即戳到龙天扬前胸时,只见龙天扬双眉一拧,倏地将正抓着的其右臂横挡胸前,只听“噗”的一声,柳忠的四指己深深戳进自己的右臂之中,几乎穿透。

一旁观战的“黑瘴虎”见状,不禁失声惊呼:“啊?他竟将对方扭断了的手臂当盾牌迎击……而且,因此让对方的最大武器──那双手,换去了其爆发的威力。



话音未落,就在柳忠左手还未从其臂中拔出的这间不容发之瞬间,龙天扬身快如风,转到柳忠身后,倏出右掌,低呼道:“安息吧,柳忠!”

说时,他的右掌己结结实实地印在其背后,并发出一声震天巨响。

只见柳忠七窍喷血,身子被震得向前飞出七八丈远,“砰”地一声,重重地摔在地上……“黑瘴虎”一见之下,悚然大惊,颤声道:“这……才只不过是一击而己,就打败了那个‘僵尸鬼’?这怎么可能呢?”

龙天扬注视着前面那趴在地上,寂然不动的柳忠,淡淡地道:“这就是……真正的‘仙气发劲’,它能将来自体外的劲力全聚集在体内,专攻破坏他的内脏和气脉,中招者,无人能躲过死神的召唤,因此,此术威大无匹,所以,我在此前迟迟不忍使出……”

“黑瘴虎”闻言,不禁惊骇己极,暗付:“啊!听他这么说,莫非连‘僵尸鬼’体内的‘符心脏’也未幸免……被他震碎了?”

旁边树上的黄凤翔惊疑地睁大眼睛,注视着龙天扬,暗惊道:“啊!这就是天扬那骇人听闻,令人噤若寒蝉的本领吗?……虽然我以前听人说过他的本领是如何如何的神奇……但我一直不敢相信。从前那心地善良,甚至连打架都不敢的天扬,目前他竞……,现在我相信他们所说的一切是事实。因为,我现在己亲眼目睹了!



忽听龙天扬冷森森地道:“接下来,要轮到你了,‘黑瘴虎’!”

“黑瘴虎”闻言,冷笑连连,令人毛骨惊然,道:“呵呵……你不过是打败了一个‘僵尸鬼’而已,却在这儿大言不惭,可别狂妄得太早了,小子!”

正说时,只见柳忠猛然自地上跃起,身形尚在升腾之时,忽然,“黑瘴虎”那令人心颤胆寒的黑影疾快无比的卷斩向其颈部,那黑影恍如利刃,不!比利刃更可怕。

只见柳忠的头颅应影而落,“啪”地跌落于地,同时,颈下的尸体亦从空中如断线的风筝般坠落于地……龙天扬、黄凤翔皆大惊不己,膛目结舌……“黑瘴虎”

却笑得身子剧颤,道:“万万没想到,我竞要亲手解决……司马懿大人所托付于我的‘僵尸鬼’,不过,‘龙之子’呀!这个损失要算到你得头上,因为……”

后面的话,他未说出,只是一个劲地向龙天扬笑,那是可怕的笑……莫测高深的阴笑!

龙天扬注视着地上那己完全死去的柳忠,不由气愤填膺,暗道:“怎么会有这种人?他竟把自己的部下当垃极一样……”

正想时,他突觉有异,忙垂首看时,不禁惊然大惊,冷汗浃背,失声惊道:“啊!我……这黑影是何时来到我的脚边?咦!我的脚竟然无法动弹了?”

只见他身前已有一道又宽且长的身影,自“黑瘴虎”的身体连至他的脚跟,他使力试图挪脚,但却纹丝不动……他不由大骇,惊疑地凝视“黑瘴虎!”